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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
第21章

    顾霖浑身又是一抖,不敢迟疑。
其实这应该是早就料到的,可当所有的一切都摆在她的面前,小姑娘心中还是忍不住难受。
她曾经将所有的炙热感情都交给了陆熠,年少的爱恋是如此地强烈,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。那时候的自己,在现在看来是多么地愚蠢,曾经天真的以为,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真心,能够换来这个男人的一点回应。
可是等了这么久,一年多来的自欺欺人终究换不回她的半点怜惜,反而是将自己落到了这步田地。
包括顾氏所遭遇的一切,都是因为自己引起。她又怎么能够抽身而退呢?
见到男人甚至阴沉的神色,顾霖忍住心里地畏惧,一点一点放开了自己紧紧抓着衣摆的手,闭上了眼睛。
屋子里光线很暗,没有丝毫的暖意,小姑娘此时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。刚才那一瞬间的惧怕,好像统统又消失了。剩下的是毅然决然的冷静。她什么都没有说,甚至都没有发出一个音节,连呜呜的悲悯都没有。
顾霖不知自己此刻自己在想什么,只觉得心里头就像乱麻一样,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心中离开,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。
她很想逃离这种让人窒息的难受之中,可她知道自己逃无所逃,只能任由绝望崩溃的感受如影随形地伴随着自己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手中忽然被塞进了一只豪笔。
他的声音深沉里夹杂着蛮横,道:“不是想让我陈书向圣上求情吗,嗯?那就自己写。写不好,可怪不得我不愿意救你顾氏族人。”
顾霖在桌案前撑住身子,衣衫落了一地,仅着的心衣也变得皱巴巴的。
她勉强睁开眼,望着那支突兀的毫笔出神,让她自己写奏章?
自己此刻浑身无力,连趴在案桌上也是全靠男人支撑着,手中更是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,如何能写?
“不写?那可就怪不得我不帮忙了。”陆熠说完,作势要把刚摊开的空白奏折收走,小姑娘温软的手立刻攥住了他,惊慌道:“我……我写。”
这一封奏折写得尤为艰难。
她强忍着身子的异样,用力握住毫笔凝神书写,可就算是如此,写一个字仍旧要停顿许久。
好不容易将最后一笔写完,奏折被修长的手夺走,陆熠只看了一眼,戏谑的嗓音响起:“呵,写得不错。”
这是……这是答应上奏为顾氏求情了吧?
顾霖长长吐出一口气,浑身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刚才拼命强撑的意念一下子消散,软软地向后靠去,跌入了男人宽阔的胸膛。
陆熠接住那具温软的身子,轻轻一抱护在怀中,大步就往书房内室走去。
里头早已有热水备着,他抱着怀中人往室内行去。
……
一屋凌乱后,书房门忽然而开,徐答正在门口打盹,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一个趔趄,忙跪地行礼:“世子爷有何吩咐?”
“命人将内室清理干净。”陆熠脚下不停,抱着人直往正屋走。
他怀里的人被玄色大氅严严实实的包裹着,只露出半只无力垂落的柔嫩柔荑,在夜色中一晃一晃的尤为扎眼。
徐答望着主子快步离去的身影,一时蒙了。
这里头……咳,是世子夫人吧?
世子爷这是与夫人重归……于好了?
徐答摸摸自己的鼻子,深刻地察觉到世子爷最近尤其反常,起初么是对世子夫人爱答不理,等到世子夫人不再靠近关心时,又时不时地心绪不佳。
哦,对了,还有当沈大人出现在澜沧院里头的时候,世子爷发现世子夫人竟然与沈大人是旧识,那反应还真是剧烈啊,好像生怕世子夫人被抢走似的。
可明明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世子夫人和沈大人只是幼时的玩伴而已,不管沈大人心思是什么,世子夫人根本对沈大人没有任何想法,反而为了不连累沈大人,根本就没让人家靠近。
想到这里,徐答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。
不过……徐答转念又想,世子爷这样,未必不是件好事。
他吃了世子夫人一年多的点心,心里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和世子夫人重归于好的。
在他的眼中,世子夫人是多么好的姑娘,和他的主子正好配成一对。只要二人重归于好,顾氏也许就不用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了,而世子夫人也能继续留在定国公府中,岂不是两全其美?
这样想着,徐答更加觉得二人和好的希望极大,自我陶醉地点点头,立刻下去吩咐厨房去了。
──
回到正屋时,顾霖早已累得昏昏沉沉睡去。
小姑娘满脸的泪痕,睡梦中亦蹙着眉,轻声喊“疼”。
陆熠站在榻边看了会儿,恍惚间又忆起一年前的冬日,她从顾贵妃的宫殿出来不小心跌了一跤,手背擦破了一块,红红的肿得老高。
她本就细皮嫩肉,余光里见到他正巧走过,就扁着唇哀哀戚戚地伸手给他看:“陆熠,我受伤了,你看都红了,好疼。”
只是这伤口,在他这个在军营中摸爬滚打、见惯生死的人眼里,又算得了什么?
后来怎么样呢?
是了,他只淡淡看了一眼,就冷漠地离去,只留她在原地矫情地哭哭啼啼。
竹青色的幔帐轻摇,顾霖昏昏沉沉地躺在男人的榻上,半开的寝衣凌乱,露出里头斑斑点点红色的痕迹,有些甚至已经是淤痕。
小姑娘的身子实在娇嫩,他方才冲动之下没控制住,便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。
陆熠深深地看了片刻,本欲不理,可走了几步,脚下却转了方向,从暗格中拿出药膏,开始在她身子上涂抹。
药膏寒凉,触碰到姑娘温软的肌肤时,惹得她不适的咬咬唇,翻个身想要躲。
陆熠皱眉,大掌禁锢住她的身子:“别动。”
好不容易上完药,他翻身上榻,睡在了外侧。
今夜天冷,屋内也没有燃地龙,小姑娘本蜷缩着身子发抖,察觉到身侧的“热源”,连忙无意识地靠过去,缩在了男人温热的怀里。
陆熠望着怀中人犹带着泪痕的娇俏小脸,忍不住抬手触了上去,入手滑腻,倒是诱人得很。
他没推开那娇软的身子,反而替她掩好没遮住肩膀的被角。
睡了一会儿,顾霖突然不安分地动起来,刚舒展开一些的眉心又蹙紧,口中惊慌地喃喃:“母亲……母亲你如何了……”
陆熠禁锢住她在被中乱动的手,问:“什么?”
小姑娘并没有醒,依旧喃喃自语,带着焦急:“我想……想见母亲,她如何了?”
男人动作一顿,周身的冷意乍现,他在夜色中略撑起身子,深沉的凤眸盯着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看了片刻,修指上移,握住了她圆润小巧的下巴。
装睡?
“顾霖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男人的嗓音中透着不耐。
他能答应救顾氏全族的性命已经是极大的退步,现在顾霖又故意借着梦呓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顾氏中人?
呵,果然老狐狸的女儿也一样贪得无厌。
陆熠顿时觉得索然无味,掀被下榻意欲离开,可不知怎么的,床榻中的小姑娘忽然难受地低咳起来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她咳得两腮通红,本就满脸泪痕的脸,此时又增添出了几分可怜。
不似作伪。
男人往前走了几步,忽然又原路返回,他站在榻边沉沉看了会儿,重新在小姑娘身侧躺下。
长指在沉睡着的人儿颈侧轻轻一点,方才还焦惧不安的小姑娘瞬间安静下来。他将被褥中睡得昏昏沉沉的人儿重新抱入怀中,嗅着鼻尖是清清浅浅的甜香,闭上了眸子。
只是,陆熠睡意毫无。
他满脑子都是沈安那张不卑不亢的脸,一想到他与顾霖曾经有过婚约,二人曾在天真烂漫的幼年嬉笑玩闹,想到沈安到如今还心思不死,一心想要用条件换得顾霖的自由,他的心里就像烧起了一把火,越烧越旺。
他能容忍顾霖拿了定国公府的休书,转头欢欢喜喜地另嫁沈安吗?
绝不可能!
陆熠在黑夜中揉着眉心,额头又开始痛起来,真是疯了!
他修指捏住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,用力捏了捏,滚烫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往前一送,她的玲珑的身子便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。
听着二人起伏的心跳,男人重重地舒了口气,将头埋在了昏睡中姑娘的颈项。
顾霖,若是你一直安分守己,定国公府便可留你一处立足之地。
若不能,他亦不会留半分情面。
──
第二日,顾霖醒来时入目又是青色的云竹纹样,她起身想要回忆昨夜为何来了这里,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。
昨晚书房的种种重新归于脑海,小姑娘的脸颊“轰”的热烫滚滚。
索性陆熠此时并不在这儿,要是让自己在青天白日下与他面对面,再想起夜里的……她怕是要羞窘地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,顾霖神色一顿,慌忙重新躺回被褥中,杏眸紧紧盯着外头的一举一动。
“姑娘,您醒了吗?”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,那声音很是爽朗,还透着股担忧。
顾霖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疑惑又起──是灵月?
她连忙出声:“进来吧。”
下一刻,屋门应声而开,灵月熟悉的身影就踏了进来。她手中端着个托盘,径直往内室走来。
见到主子躺在被褥中安然无恙,灵月担忧的眉心终于舒展开,长吐出一口浊气,高兴道:“太好了,姑娘您没事,吓死奴婢了!”
顾霖望了眼屋内四周并无其他下人,便小声问:“灵月,发生了何事?你怎么来澜沧院了?”
“是世子身边的近随徐答让奴婢来的!”灵月将手里的托盘放下,端起清水给主子洗漱,“他说姑娘平日里缺个人伺候,就让奴婢来了。”
“哦,对了,”灵月一拍脑袋,“徐大人让灵樱姐姐主管寒月院,那边事忙,就让我一个人过来了,而且──”
小丫头忽然压低了声音,凑到主子耳边低语,“灵樱姐姐在寒月院出入自由,也可以暗中在府中探听些姥爷夫人的事。”
顾霖点点头,心中感动,握住了灵月的手:“灵月,辛苦你们俩了。”
“姑娘说什么呢!”灵月摆摆手,瞪大了眼睛,“要不是当初姑娘在路边捡回了奴婢和灵樱姐姐,我们俩早就饿死了。如今姑娘受难,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帮助姑娘的!”
她伺候着主子洗漱,又端来清粥递到她唇边:“姑娘喝点热粥吧,奴婢一早在小厨房拿的,现在虽是正午,可奴婢一直留心着火候温着。说来也奇怪,澜沧院里的下人,除了徐大人,好像都换了,看着眼生得很,今儿个奴婢来,他们可热情了。”
比起上次她偷偷来澜沧院时,见到的那些下人冷漠势力的嘴脸,连一口热馒头都不肯给姑娘准备,她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还好还好,老天保佑,总算是把那些势力鬼通通赶出去了!
顾霖喝了几口热粥,觉得浑身都有了点力气,疑惑道:“今日还发生了什么?”
短短一夜过去,她不再是从冷如冰窖的偏室中醒来,而是在这暖融融的正屋,冷馒头也换成了热粥,这一切都带着诡异。
陆熠他又在打什么算盘?
灵月其实也不太明白,摇头道:“奴婢只听说姑娘以后再也不用住那间破屋子了,而是住在这澜沧院的正屋。奴婢也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姑娘的,绝不会让姑娘像从前那样受委屈!”
说完,灵月面露愤慨,用力握了我拳头。
顾霖的心却沉了下去──
她住在澜沧院正屋?还叫来了灵月伺候自己?
那陆熠以后住哪儿?!
她心中更加疑惑,隐隐有了不安。陆熠既然如此恨自己,想要惩罚自己当初的蓄意逼婚,又为何忽然优待她?
他应该像前几日一样狠狠折磨她才对啊!
他又在打什么主意?是寻到她的错处,再让顾氏陷入生死绝境吗?
顾霖越想越后怕,忽然觉得喉咙肿又是一阵痒腻,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。
这场风寒拖得太久了,自己断断续续喝着药,又时不时地受冻,恐怕已经落下病根。
灵月吓了一跳,赶紧替主子顺气:“姑娘,您先别急,先别急。”
“父亲和母亲如何了?有消息吗?”顾霖勉强忍住胸口的不适,抬起眸子,担忧道,“大理寺那边可有消息?”
“奴婢来的时候,听徐大人提了一嘴,他只说今日一早大理寺会审,圣上登基意欲大赦天下,顾氏也因此得以赦免死罪,一月以后流放到苦寒之地。”灵月犹犹豫豫地说完,握住主子的手,劝慰道,“姑娘,您身子还未好全,千万要保重自己,不可再多思多虑了。姥爷夫人那边,咱们再想想办法。也许,也许袁姑娘还有沈大人那边能……”
顾霖心中却松了口气,摇头:“傻丫头,圣上既然已经下旨,无人能改变流放顾氏的结局。”
更何况,比起抄家灭族,流放到苦寒之地已经是圣上额外开恩,她并无其他的希冀了。
陆熠终究是遵守了诺言,出手救了顾氏全族的性命。
只是他究竟要做什么,她反倒是看不清了。
自己如今是罪臣之女,又是使了手段嫁入定国公府成为世子夫人,他应当厌恶之下休妻撇清关系才对,为何现在迟迟没有动静?
如果可以,她宁愿一月后随父亲母亲流放,离陆熠远远的,再也不要招惹。
这个男人深不可测,自己光瞧见他就会心底产生惧意,又如何能忍受日日相见的煎熬。
思绪一转,顾霖又想起了袁媛信中提到的母亲狱中生病的事。母亲身体素来不好,也不知道现在病情可有好转?
她问:“徐大人有没有提起母亲的病情?”
灵月摇摇头:“并未,徐大人除了说圣上大赦天下,免了顾氏死罪外,奴婢再追问其他,就一个字都不肯说了,直推说不知道。”
那就是陆熠特地下令徐答不能透露半分消息给内院了。想必免去顾氏死罪的消息,也是他故意让徐答说给灵月听的,为的就是兑现昨夜云雨的承诺。
顾霖苦笑,人一旦有了希望,就想要得到更多,顾氏得以保全性命,母亲却还处在重病之中,她得想个法子再行打听才行。
可──澜沧院守卫森严,灵月又被派来伺候自己,与袁媛再联系恐怕就难了。
蓦的,她想起袁媛口信中提到了沈安──若有需要帮忙,沈大人应当会鼎力相助。
只是这个想法一出,很快就被顾霖否定。她想起昨夜陆熠将她抵在角落时,那副恶狠狠的样子,提起沈安时更是怒气翻涌,咬牙切齿。
虽然不知道为何缘故,可她不能再让沈安陷入危机之中了!
──
摘星阁中冷冷清清,孙洛阴沉着脸坐在廊下,看院子里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,抬起手接了片飘摇的落叶,若有所思。
莲儿端着杯热茶走出,规矩道:“姑娘,这儿冷,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孙洛看了眼,又将目光挪开,道:“莲儿,你说我像不像这片落叶?”
莲儿偷眼瞧了瞧那片死气沉沉的黄叶子,知道这几日主子心情极差,昨夜还因为自己没及时叠好被褥,扇了她一个耳光,至今左边脸颊还隐隐作痛。
她愈发伺候得小心翼翼,唯恐再次惹怒主子引来惩罚,便只好捡着好话说:“主子花容月貌,正当好年华,又怎会像这落叶一样呢!奴婢看,姑娘就是这定国公府里的牡丹,等到来年春暖花开,就是姑娘绽放之时。”
这一连串的吹捧落下来,按照平时,孙洛肯定早就眉开眼笑,赏几个铜板给她。
可今日孙洛却冷笑了一声,将手中的落叶扔到地上,狠狠用脚踩碎:“你就会说好听的。牡丹生来高贵,从发芽起就是在奢华的花园子里享受一切,而我呢?我有吗?生我养我的丧命弃我不顾,兄长一路带着我在边远的莫城苟且偷生,我哪里是牡丹!”
她分明是路边的野花!路边的杂草!
为何她就这么倒霉,没生在勋贵人家的肚子里,没能享受到那些令人羡慕的荣华富贵!
凭什么那个顾霖就可以从小享受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待遇,凭什么他们顾府潦倒到如今,世子却还是没有休了她,还对她另眼相看!
昨夜,昨夜世子竟然还在书房中与她……与她……
孙洛越想越气,恨得起身一脚踹在旁边的一株光秃秃的树干上,树枝上的积雪立刻兜头而下,砸了她满身。
莲儿惊慌失措,不知主子又为何突然动怒,她赶紧放下茶盏,拿起旁边的斗篷就追上去:“姑娘,这天寒地冻的,当心着凉!”
孙洛被砸得狼狈不堪,瞪了莲儿一眼,拢紧了斗篷正要骂几句。
院子外头忽然吵吵嚷嚷的,紧接着就有一个婆子打扮的妇人冲进来,涕泗横流地跪在孙洛面前。
孙洛一惊,脱口而出:“林嬷嬷?”
她不是在澜沧院盯着顾霖那女人么,来这里做什么!
林嬷嬷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,闻言就哀求道:“孙姑娘既然还认得老身,又为何要为难老身的孙儿!老身在澜沧院为姑娘办事,从来都是勤勤恳恳,一点懈怠都没有!”
“你的孙儿与我何干?”孙洛更加震惊,转头去看莲儿,“你可私下动了林嬷嬷的孙儿?”
莲儿立刻摇头:“姑娘明鉴,没有姑娘的示下,奴婢哪里敢擅自拿任何主意。”
林嬷嬷闻言却更加激动,指着孙洛道:“孙姑娘,举头三尺有神明,老身我昧着良心替你做了那么多事,现在世子把我们这些人全部赶出了澜沧院,你见我没有利用价值了,就要一脚踢开是吗!要是踢开也没什么,老身我拿钱办事,嘴巴定然是闭得紧紧的,可是你为何要为难我的孙儿,他是我的命啊!你说,你说你把他藏哪儿了!”
孙洛被这一连串的话击蒙了,不敢置信地问:“你说,你被世子赶出了澜沧院?!”
“孙姑娘还在装什么呢!”林嬷嬷冷笑,“不仅是我,还有其他参与为难夫人的下人,通通都被赶出了澜沧院!孙姑娘,你若是还不说出我孙儿的下落,老身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,也要把这些事全部捅到世子那儿,到时候,孙姑娘你还有好果子吃吗?”
“林嬷嬷你!”孙洛眼里闪过一丝惊慌,努力平静道,“林嬷嬷先不要着急,我们之间恐怕有些误会,你拿钱办事办得极好,我又怎么会倒打一耙呢!你孙儿的事,我的确一点都不知情!”
哪里知道林嬷嬷听完,整个人更加癫狂,她忽然起身冲向孙洛,尖叫道:“我跟你拼了!到现在你也一句实话都没有,只有你拿孙儿威胁过我,不是你还有谁!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……”
孙洛吓得连连后退,双腿发软,想要转身逃跑,双腿就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。就在林嬷嬷肥胖粗糙的手即将拽住她的头发,院门外忽然又有了动静。
“嗖”的一声,一支箭破空而来,精准地射穿了林嬷嬷高高扬起的手臂。
孙洛只觉得脸上一股温热,随后就嗅到了很重的血腥味。
林嬷嬷惨叫一声,捂着手臂在地上“哎哟哎哟”地翻滚起来。
林建带着一队隐卫进入,面无表情道:“我等来迟,让孙姑娘受惊了!”
他刚才候在院门外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就等着这一刻出手。
孙洛惊魂未定,苍白着一张脸:“这……这……她……”
“孙姑娘放心,这老妇不忠定国公府,竟然受外人几两银子贿赂就在世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,今日又冲到姑娘院中伤人,我等一定会严查此事,早日查出幕后指使!”林建公事公办地抱拳,一脚狠狠踢在林嬷嬷心窝子,“来人,将她拖到暗牢,严刑审问!”
“严……严刑审问?”孙洛声音都颤抖起来,如果林嬷嬷将她供出来,那她……她会如何?
林建看了孙洛吓得面如土色的脸,了然道:“世子早就定下的规矩,不管是谁在定国公府里惹是生非,一律不会放过!”
这话无异于一声闷雷,炸在孙洛头上。她终究是因为恐惧站立不稳,一个趔趄向后栽去。
幸而莲儿在后头死死扶住,才没有摔在雪地里丢人。
林嬷嬷痛得满地打滚,这时候忽然怒声骂道:“林大人,你也别查了,我这就告诉你们,幕后指使我的人抓了我孙子,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,她就是──啊!”
她还没将剩下的话说完,林建忽然拔剑,一瞬间刀光剑影,林嬷嬷嘴里的舌头就离开了嘴。
丑陋鲜红的舌头冒着血,翻滚了几圈,落在距离孙洛不远的雪地里。
“啊──”孙洛终于吓得不顾形象地惊叫起来……
林建却像没事人似的又将剑收回剑鞘中,命令道:“带走!”
其余几名隐卫立刻上前,半拖着将半死不活的林嬷嬷拖了下去。
做完了这一切,林建转身又向孙洛行了一礼,道:“今日吓着姑娘了。”
孙洛浑身发颤,战战兢兢地回道:“不……不妨事。”
“孙姑娘不责怪在下就好,”林建冷冰冰的脸上表情怪异,又抱拳道,“对了,世子爷怕您受惊过度,命我带句话给您。世子爷说,您是孙大人唯一的妹妹,是定国公府的客人,自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您受到伤害。只是您也看到了,最近外头乱,府里也跟着不太平,孙姑娘还是好好待在这摘星阁中,千万别再意气用事,免得再惹出些麻烦,到时候可说不清了。”
说话时,他尤其在“再”字上咬了重音。余光中就见孙洛的脸更加苍白。
这一连串的话说完,林建没再停留,一个飞身就消失在了远处。
原本还一片混乱的院子,瞬间又只剩下了两个阵脚大乱的主仆,以及满地的血迹,一截被割掉的鲜红色的舌头。
莲儿吓得小腿发颤:“姑……姑娘,林嬷嬷她不会把咱们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孙洛狠狠瞪了她一眼,甩开莲儿的手,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,缓缓滑了下去。
完了,全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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